青酱拌黄瓜

注意,我是个乙腐通吃的社畜。

(荒乙女向)人鱼的情歌 上

架空人鱼趴,听歌来的灵感,以撒糖为目的。
想尽量用较短的篇幅完成,因为最近面临非常重要的影响我下半生的考试,所以大概八月下旬才会继续更。
感谢还fo着我的小仙女们,么么啾|。・㉨・)っ♡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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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鱼的情歌  上

“姬君,快过来涂药。”
乳母在我手上那个小伤口仔细敷了一层药膏,低下头吹了吹,我直勾勾地看着将装着药膏的木罐被收进柜子,没有挂锁。
早早地我就在在乳母的催促下换上寝衣钻进了被褥,乳母睡在外间,与我隔着屏风,我趴在被窝里睁着眼睛,透过窗户看外面被分成一格格的天空,一下下数着乳母的呼吸。当我数到第二百五十二次的时候,外头夜空的一弯勾月升到了窗户面前,乳母也彻底睡熟了。
我轻手轻脚地爬起来,穿上衣服,悄悄从柜子里摸出那个木罐,又从梳妆镜下的抽屉里摸出一包点心并一个蜡烛,全部放进怀里,小心翼翼地绕过睡熟的乳母,走向海边。
在被父上送到海边这个宅邸养病的当晚,我就有了一个秘密。
我得到了一只属于我的,美丽的人鱼。
今天的月光很亮,将长长的海滩上照成一条白练,我脱下木屐提在手上,撩起衣服下摆,淌着齐到小腿肚的海水,深一脚浅一脚,“哗啦哗啦”地走进一个隐蔽岩洞里。
岩洞里很黑,我看到一双亮亮的眼睛在黑暗里看过来,像反光的蓝色宝石,我也不害怕,点起了蜡烛。
蜡烛摇曳的火焰渐渐稳定,温暖的烛光照亮了岩洞角落里的那只人鱼。
他,姑且算是他吧,毕竟人鱼那么美丽,我看了好久也不能确定人鱼的性别,虽然没有胸的样子,但是那张脸是真的好看,年纪似乎和我差不多大,稚嫩青涩的脸庞雌雄莫辨。
他倚在一块石头边,赤裸的上半身靠在石边,拖着长长的鱼尾泡在岩洞的水塘里,半透明的尾鳍随着水流摇摆,如柔软的纱铺在水底。人鱼安静极了,他的呼吸轻不可闻,长长的头发湿漉漉的,海藻一样粘在他赤裸的胸膛和后背,乌发雪肤,像话本里妖精那样惑人,但那些文字堆砌出的精怪多半还爱恨分明有情有义,而人鱼半阖着蓝滢滢的眼,眼中除却映出晃动的烛焰便是赤裸裸的冷漠。
那天我是循着一个的歌声找到这里的,那个歌声很动听,又似乎在呼唤着什么,我不由自主地跟着走,在歌声戛然而止的时候,看见这只满身是血的人鱼。
人鱼当时看到我的时候瞪圆了眼睛---那是我到现在唯一看到的他如此鲜活的表情,像是很惊讶为什么来的是我一样,也很抗拒我。
我对人鱼抱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好感,天天往他那里跑。等过了好几天,人鱼才阖着眼默许我的靠近,当然,碰触是绝对不可以的,我每日给他带来的食物也从来没有碰过。
人鱼的伤好的很慢,鱼尾上遍布的细小伤口痊愈后开始长出嫩嫩的鳞片,新生的鳞片比原来的颜色要浅的多,是很淡的蓝色,在他原是墨蓝的鱼尾上,仿佛是落了许多满天星一样的小花。
可是他腰上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的现象,狰狞地外翻着露出内里的嫩肉,断断续续地流着血。
我实在看不下去,又不知道宅子里的伤药放在哪里,今天只能故意在手上弄出一道小伤口,等到乳母睡着,才把伤药偷了出来。
把木罐送过去的时候,人鱼并不领情,只是很冷淡地看着我,鱼尾在水中不耐地拍动,溅起水花“哗啦哗啦”地响。
我一直没有听到过人鱼张嘴说过话,那夜的歌声似乎也不是从他嘴里发出的,我有点伤脑筋,最后向着他伸出手,露出手上的伤口,指指药膏,又指指他的腰。
“那个药,涂伤口很有用的。”
人鱼似乎听懂了,却仍然是看着我,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突然他伸出手来,从手腕到手背都覆着深青色的细密鳞片,指头上长有尖锐的指甲。
人鱼错开指尖,用柔软的指腹与我仍指着他伤口的手指轻点。
“以后不要再过来,人类。”
“诶?有声音从脑袋里??”
我话说了一半,意识到这应该是人鱼独特的交流方式。他的声音冷漠,但是嗓音低沉又磁性,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来,震得我耳膜都酥酥麻麻。
我抓住了他意欲撤回的手指,睁大了眼睛看他,愉快地试图和他交流。
“你是人鱼吗?你有名字吗?”
我发誓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,却不成想我的举动激怒了这条美丽的人鱼。
“你、你这个无礼的家伙!”
人鱼墨青色的耳鳍瞬间愤怒地张开,耳鳍上锋利地尖刺示威般竖起,不悦的神色浮上他的脸,眉毛重重地拧着。
他甚至龇开唇角,露出交错的尖利牙齿。巨大的鱼尾一甩,摔开我的手,他的指甲在我的手心划出一道红痕,鱼尾溅起的水花淋湿了我大半的衣服。
我被人鱼剑拔弩张的气势吓得向后退了两步,一屁股滑倒坐在湿漉漉的地上,受了伤的手掌撑在碎石上,鼻梁一酸我就哭了出来。
“你、你怎么这样?”
我一边可怜兮兮地擦眼泪,一边把血污擦在衣服上,看着手掌里狭长的伤口,小心呼了呼,哪知道被热气一激,伤口更痛了,我索性捂着脸开始抽抽噎噎地哭。
“我好心给你送药膏,你不领情怎么还凶我!”
我泪眼朦胧间看到人鱼仍旧皱着眉,周身的攻击性却淡了很多,原本气势汹汹地张开的耳鳍收敛起来,尖刺软软地倒伏下去隐没在浓密的头发里,重新变得无害的人鱼将薄薄的唇僵硬地抿起来,收起了尖利的犬齿。
我看到了希望,开始更用力地嚎啕大哭。
“我没有母亲就算了,在京都还不被父亲喜爱,把我打发到这么远的地方。”
“我在这里连个朋友都没有,谁都不喜欢我,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。”
人鱼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哭唧唧的模样,听着我抽泣的声音,他的耳鳍张开又合拢,最后转身留给我一个后脑勺,不理我了。
“呜呜呜呜。。。”
我卯足了力气挤眼泪,哼哼唧唧着把原来惹祸之后,向父亲装可怜的把戏全都使出来,抹着眼泪偷偷从指缝里觑着那条人鱼。原本在京都的时候,只要我用这一招,父亲原本再生气最后也会过来摸摸我的头,特别奏效。
人鱼原本背着我僵坐着听我嚎啕,耳鳍呼扇了几次,最后还是转了过来,我赶忙低下头装出特别伤心的样子。
我听到人鱼出水的声音,他拖着鱼尾靠过来,倾着身子似乎想看看我的脸。
我把脸捂得紧紧的,装着哭得要断气,目光从指缝悄悄覷过去,看到人鱼的头发湿漉漉的,水珠沿着他的脸颊,最后在尖尖的下巴上汇聚成摇摇欲坠的一滴,还有因倾身的动作而显得格外凹陷的锁骨,那里竟然还窝着一汪浅浅的水。
再近一点。
再靠近一点呀。
我的心底不由自主地雀跃起来。
人鱼犹豫了很久,最后还是把手指点在了我肩膀上。
“别哭了,很吵。”
我捉住了他的手指,带着浓重的鼻音。
“你叫什么呀?”
人鱼严肃地蹙着眉心,绷着脸和我对视了很久,我嘴一扁作势又要哭,人鱼见状垮下了肩膀,勾着手指无奈地回答了我。
“我叫荒,四魂之一的荒。”
我立马抹干净眼泪,笑眯眯地唤他。
“荒酱~”
荒似乎被我瞬间变脸的本事惊到了,木着脸也不说话,我握着他的手指,只觉得冰冰凉凉得像一块冷玉。
“真是狡猾的人类。”
荒似乎终于搞懂了我方才的小把戏,我脑海里响起他恍然大悟后的感叹,我把玩着荒的手指点头。
“对啊对啊,人类就是很狡猾,荒酱以后可要小心一点哦~”
套到了人鱼的名字,我特别开心地哼着小调儿,拿过药膏涂抹手心的伤口,荒重新泡回水里,趴在石头上看着我哼着不成节奏的小调,鱼尾若有所思地在水中摇摆。
我托着药膏靠近,荒瞥了我一眼,得到我讨好的一笑,也没有再做出拒绝的动作。
将药膏仔细地涂抹在荒侧腰的伤口上,手指意犹未尽地在腰腹与鱼尾的交界处打着圈儿。那儿由人类的肌肤过渡到覆着鳞片的鱼尾,鳞片非常细密,也十分柔软,几乎带着细软羽毛的触感,层层的细小鳞片与光滑的皮肤摸起来没什么两样,颜色非常浅,在烛火的光亮下折射出迷人的蓝光,向下延伸时鳞片变得阔且硬,染上浓烈的蓝色,逆着生长的方向摸过能感觉到锋利的边缘,像锐利的刀片,似乎稍稍用力就能将我的手割得鲜血淋漓。
荒轻轻拍开了我的手,我笑嘻嘻地将点心放在他面前,单方面约好明天再来的时间,“啪嗒啪嗒”地踩着水回去了。
第二天,我再次披着月光前往,却没有在山洞里看到那条人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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