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酱拌黄瓜

注意,我是个乙腐通吃的社畜。

(罗浮生x何开心)非典型性医患关系

何开心比罗浮生小三岁。
但看起来,罗浮生比何开心成熟很多。
特别是罗浮生穿着黑衬衣的时候。
此时他敞着领子坐在何开心公寓的沙发上,伤口淌下的猩红液体粘上去,让那些浅米色的纺布变得和这个人一样,带上浓重的甜腥味,又可口有令人生惧。
罗浮生整个人都陷进柔软的沙发里,像是沉沦在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,粘稠又暧昧的梦里。
梦里的何开心像是森林里的一只鹿,幼嫩的犄角上覆着薄薄的柔软的绒毛,罗浮生只是轻轻地摸一摸,他就受了惊一般地看他。
那双眼睛,暖调的棕褐色的眼珠,黑色的瞳孔,又迎着阳光,直直地望进罗浮生心里,驱赶走那些阴暗的又散着霉味的腐朽的情绪,又如风一般,吹过他心底的那片死水。
顷刻间水里便滋生出千万柔软的水藻,那些细嫩的蔓在水波里一摇一曳间,诉说的便全是对这个人隐晦而又热切的心思了。
罗浮生靠在沙发上,毫不在意自己的血会不会沾到那些昂贵的布料上,他把双臂展开,撑着沙发背。这个姿势让他胸前的伤口有些痛,他并不在意,只是垂着眼睛,看着面前的那杯葡萄酒。这应该是何开心喝的玩意儿,今天他不请自来,何开心就从自己惯喝的酒柜里开了一瓶,拿来招待他。
而此时,何开心就抱着靠枕坐在旁边,做着一副对他的伤口熟视无睹的样子,乌溜溜的眼睛却还是绕着沙发上的血迹打转。
也不知道是担心罗浮生的伤,还是在心疼自己的沙发。
罗浮生联想到这个小混蛋平日的作风,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应该是后者。
这个时候罗浮生又觉得何开心像只狐狸了,约莫是刚离窝的小毛崽子。最是不谙世事的时候,却又带着与生俱来的狡猾,懵懵懂懂地来偷他的那点真心。
可笑的是罗浮生自己,明明看破了那点上不了台面的伪装,却还是任由那小东西叼走了,不,或许是自己双手奉上的也不一定。
到最后连根狐狸毛都没捞着。
看着一身睡衣的何开心,罗浮生搁在沙发上的手动了动,最后还是没伸过去摸小东西一头蓬蓬的乱发,捞过酒杯仰着头喝干,几滴紫红的液体沿着他下巴往下淌,洇进衬衫的领子里,被黑色的布料吸收,在暖色的顶灯下,罗浮生额角晕着的汗水被照得透亮。
“我走了。”
罗浮生撂下杯子,手指刮去嘴边的酒渍,葡萄酒的那点红染在他指尖,被稀释成寡淡的一层,像梦里何开心泛着红的眼尾,也让罗浮生想到那些腥甜鲜红的液体挂在手指上的恶心触感。
该走了,烟馆那里要去一趟。
罗浮生解释给自己听,好让自己能从这个满是何开心气息的沙发上挪动腿脚,离这个小东西远一点。站起身来的一霎那,被何开心拉住了袖子。
他很白,罗浮生知道,每次何开心脸红都特别明显,连耳垂都能红得通透。
看着他的手捉着自己黑色的袖子,短短的指甲显得手指圆滚滚的,和他这个人一样缺乏攻击性。
似乎就算弄痛了他,他也只会手足无措地躲避,然后自欺欺人一样蜷缩起来,装作那些伤害都不存在。
罗浮生有些不受控制地口渴。。
“我拿我的行医资格证发誓,你情绪不太稳定。”
小东西虎头虎脑地凑上前去,巴巴地望着他,像只等待投喂的小兽。
“遇到啥糟心的事了?要不要本心理咨询师给你做个心理疏导?看在咱俩的关系上,我给你打个八折!”
似乎想表达一下优惠的力度有多大,何开心伸出手比了个八,直直地伸过去。恨不得怼到罗浮生脸上才好。
罗浮生蓦地停下来,挑着眉毛看着凑近自己的何开心,顺着力道坐回了沙发。
他其实不太懂何开心嘴里的那些东西,但约莫着也知道是洋玩意儿,就和许家少爷学的一样。
一想到许星程,罗浮生的眉头又要皱起来了,被何开心一指头点在了眉心,揉开了那点纠结的纹路。
“你可少皱点眉吧,白瞎了这么好的皮囊。你这眉毛皱一皱,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会心碎。”
罗浮生最讨厌别人拿他的脸说事,这话让他下意识的火气上涌,看到何开心笑得傻兮兮的脸,那点火气就散了,搞得他的心热酥酥的。他呼了口气,将自己更重地埋进沙发里。
依靠在沙发里的人似乎天生就带着点捕食者的气息,染着血的黑衬衫将他从素色的沙发里完全剥离出来,像极了一只受了伤蜷伏起来的夜行动物。
何开心对这玉阎罗的底细一概不知,还打算着能从罗浮生的手里盘来点开业的钱,正正地撞到了这只凶兽的嘴边。
送上门来了,这可真是盛情难却,却之不恭啊。
他似笑非笑地,没了骨头似地躺在沙发里,敞着领口,从头发丝儿到筋骨毕现的苍白手腕,都卸了力气,透着一股子慵懒,全然放松地将自己的伤口与鲜血暴露出来,让人自以为是地尝试去驯服。
“关系?我和你,什么关系?”
罗浮生这是在质疑刚才何开心说完给他打折的理由了。
他的眼睛愈发黑得深沉,映出何开心的模样,藏着点以身为饵,守株待兔的兴奋与兴味。
何开心莫名地有点发毛,但为了自己的开心心理咨询室,他还是尽最大的力,用自己圆溜溜的大眼睛真诚地看着罗浮生,表达着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的知心与热情。
“当然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啦!医患关系嘛!”
被这双大眼睛一看,罗浮生脑海里实打实的白了一瞬,喉舌一梗,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。
这就叫不解风情了。
他只觉得一同咽下去的还有一口气,硬生生地梗着他的食道,将他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与情感一并沉沉地压下去。此刻氤氲在他的胸膛里,被那颗跳动的心脏熏得火热,膨胀的情感仿佛要冲断他的肋骨,冲破他肌肉与皮肤的屏障,将面前这个人包裹起来,染上自己的气味与色彩。
这实在是一种折磨。
罗浮生最后还是挥开了何开心的手,嚯的一下站起身,也不管身后的人怎么大惊小怪咋咋呼呼,他还是阴着脸,迈着大步走了。
一直等到坐进车里,他才用余光瞥了一眼别墅的大门,确定了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没有追出来。
他最后咬着牙,恨恨地拍了一下方向盘。

“草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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